起床,冬望揉了揉眼睛。他打着哈切,推开了盥洗室的门。
“……”“……”
然后,冬望关上了门。
“姓冬的!你看到了什么!”接着,盥洗室里传来了少女咆哮的声音。
冬望马上应道:“小夏,那个不是重点,我什么都没看到,您放心。”
妈的腿儿。真是失算,家里不是只有两个卧室吗,为什么她会在家,老爹和夏阿姨干什么去了……
这么想着冬望赶紧逃离了尴尬的第一现场,回到房间里,拿起手机,才看见手机上那条来自冬山澜的短信:【我和夏阿姨去她的房子住,接下来马上要长期出差,所以把这边屋子收拾了一下给诗雨住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妹妹,也要学着做饭了,不要整天总吃**食品,就这样,今晚回来再说。】
“很好……几乎是一个最恶劣的开局。”
冬望幽幽叹了口气,然后走进了客厅,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然后倒在沙发上。昨天在饭桌上夏诗雨根本没怎么开口,一起回家了之后冬望就钻回了自己的房间,事后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概不知。
他就只是惯例地在网上翻翻资料,看看番剧连续剧。对于夏诗雨那样完全不说话的闷葫芦,冬望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去了解她什么。
毕竟在他的意识之中,女人一般跟麻烦两个字可以划一个约等号。昨天的花洗砚是这样,今天的夏诗雨也是这样。
“肯定不能和她在看到了什么这个话题上聊……不对,她应该也不会脸皮厚到去告诉老爹和自己的妈。”冬望撑着脸,自言自语,“说起来……她和夏阿姨都姓夏,如果是父亲去世造成的性格冷淡,应该没有必要改掉父姓。”
冬望有着绝大多数推理小说作家、爱好者拥有的一个通性——会不自觉地收集、并开始推演他所收集到的信息。
“……居然是蓝白条纹,啧啧,还真是个小孩。说起来,如果是花洗砚那种表面上看着文雅负责弱气型的,说不定私底下会穿黑色蕾丝呢。”
……以及,所有的作家还有正直青春期时期男性的通病——喜欢妄想。
过了几分钟,夏诗雨阴沉着脸从盥洗室里走了出来,然后坐到了冬望的面前。她用无比恐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冬望。
“首先,我想陈述一下基本的责任,其一,我并没有被告知你要在家里住,其二,我想你也有责任,毕竟你用盥洗室不锁门,也没有挂一个有人使用中的信标在外面。”冬望开口道,“至于我看到了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我只看到了您下拉的蓝白条纹内裤,站着提胖次的姿势我并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会牵扯到被屏蔽词汇的器官。”
所谓恶人先告状,幸运色狼事件男生先尖叫,这些都是基本的切被用烂了的套路。但套路之所以是套路,就是因为他好用,冬望自然不介意用一用这些玩意儿。为了保证细节,他甚至没有使用‘我不会’这种推论词而是使用了‘我并没有’这种陈述词。
“所以……你还是看到了?”夏诗雨瞪着冬望,再一次问道。
冬望举起了双手,苦笑着尽可能地表现着人畜无害:“我已经把我看到的描述出来了。然后……我想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性为多少?”
夏诗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零。”
接着,她站起身,从厨房的架子上拿下了菜刀。
“卧……槽……”
冬望错了,他现在很想给自己两耳刮子。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这么淡定地去理性分析一个中学女生,一个处在情绪失控,极端暴怒的女生。
你想跟我讲道理?好啊,那我跟你好好讲道理啊。如此这般,夏诗雨举起了菜刀。
“别跑!”
“你把刀放下!有发好好唆!”
冬望左右想要越过夏诗雨,可无奈客厅就只有那么大,被夏诗雨左右围堵,终于被她逼到了墙角。
“女……女侠,有话好好说,我们能不能把刀放下?”
“放下?”夏诗雨歪着头露出灿烂至极的笑容。
冬望颤抖着道:“对、对……放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夏诗雨歪着头又道:“那我现在放下刀,成了佛。可我还是想**……那,姓冬的,我问你……佛**,由分说?不由分说?”
“分说……分说!不对……女侠,饶命!”冬望赶紧举起双手,光速认怂。
夏诗雨则是一边微笑,一边拿着菜刀:“你错了吗?”
眼看着夏诗雨好像回复了些许理性,冬望总算是在心中暗舒了口气,但他马上就遇到了第二个送命题。
这个问题他都想得到接下来会怎么展开——错了吗?错哪了?不该看——你刚才好像还说是我的错呢?不该说——那你为什么要看?
反正这个家伙是不打算跟冬望讲道理了,冬望的喉咙颤动了一下,深呼吸了一下……
“我没错。倒是你拿着菜刀要**,我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你却拿刀要怼我。你砍吧,这一刀下去我进医院,你妈以后会觉得你是个行凶犯人畏惧你,我爹以后指不定怎么看你,说不定他们俩的婚姻就黄了,你要下得去手你砍吧。”
面对冬望大义赴死的表情,夏诗雨楞了一下,收起了刀:“哦……对哦,这里是现实……”
“……喂,你这话?”冬望皱着眉头,“你是不是在神经潜入网校里上课的,没有去过现实里的学校?”
夏诗雨听到问题,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一下子回过神来:“是又怎么样。还有,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
“我错个屁,我怎么知道你在厕所里,又不在门上挂标志,又不锁门。你就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我是想解决问题,不是想扩大问题。”冬望提高了音量和语速,“有那个时间拿刀砍我,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老爹和阿姨马上要去国外出差了,还要出差很长一段时间,接下来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俩。”
“只只只只只有我们俩?!”夏诗雨一边惊呼着一边又下意识地举起菜刀,“孤男寡女,一起生活……”
“把刀放下!”冬望赶紧翻身一滚,溜到她挥刀很难砍到的角度上去。
夏诗雨这才回过神,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刀,然后又望了一眼冬望。她没有再举起菜刀,但她也没有要收起菜刀的意思。见她情绪终于是稳定下来了,冬望暂时舒了口气。
“……生活费怎么办?”夏诗雨问道。
“不知道,不过应该老爹会打给我。”
“不行,不能给你。你拿生活费威胁我,逼我做下流的事情怎么办?”
冬望翻了个白眼,一副智商被强○的表情:“我觉得你应该是个NTR作品受害者……拿什么东西来威胁你,姑娘,你不会报警吗?**吃干饭的吗?在说我拿生活费威胁你你就不会告诉你妈?就算**真吃干饭的你妈还不疼你?”
“不行,生活费一定要我来保管。”夏诗雨仍旧一副十分不信任的模样。
冬望摆了摆手:“随你随你……今晚老爹回来了之后跟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还有,你要给我洗衣服,帮我收拾房间,帮我做饭……”夏诗雨继续道。
“……帮你做饭就算了,剩下的两点我提两个问题,你先冷静一点,别动刀。”冬望一脸生无可恋,“我说真的,你冷静一点,别动刀。”
“你说。”
“那啥……先说收拾房间,你会乱扔衣服?内衣和内裤我要怎么办?也帮你洗?”
“…………”
夏诗雨沉默了半天,深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用看着**的眼神看着冬望:“帮我洗。”
冬望虚着眼睛,总觉得自己的某种宝贵的东西受到了第二轮的侮辱。
“那什么眼神啊!不会洗还有理了啊!自己去洗啊!”冬望咆哮道,“我洗什么啊?内裤?看到血就算了,看到○了怎么办啊?你不考虑自己考虑下我啊,我以后要用什么样的目光看你啊!”
心好累,这个女孩儿有严重暴力倾向就算了,竟然还没有生活常识和技能。冬望认真那么一想,要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还由她来管理生活费……感觉他好像凉了诶!
帮妹妹洗内裤这种事儿,血赚?——不不不,他现在只想仰天长啸以抒一腔悲愤。
“怎么可能会有○啊!你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啊姓冬的我们女生很爱干净的啊!低俗!**!不堪!下作!**!最低!混蛋!”夏诗雨狠狠地还击之后,一口闷气憋着,喘了半天,之后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说道:“没办法啊……我不会啊,以前都是妈妈帮我。”
“……走,我教你。”
见她半天才憋这么一句,冬望实在有点遭不住,站起身来朝着盥洗室旁边的小阳台走去。他拉开了洗衣机上的虚拟屏,然后指着上面的虚拟屏——
叮叮叮。门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去开门。”冬望正想出去,夏诗雨就先他一步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啊,冬子……嗯?”
门口站着的正是过来继续进行催稿工作的花洗砚小姐,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夏诗雨,还在心中感叹这女孩儿好可爱的时候,看到了她手中的菜刀。同时,夏诗雨歪着头问道:
“你是谁?”
“呀呀呀呀——”
“夏诗雨你把刀放下!她是我的编辑!”
冬望心很累,真的很累。
“哦哦……你好。”夏诗雨往旁边一退,让出了道路,“请进。”
“所以都说了让你把刀放下……”冬望道。
夏诗雨坚决地摇了摇头:“不放。”
“………算了,花姐,先进来吧。放心,她不会动你。”冬望捂着脸道。
见夏诗雨好像真的没有伤害她的企图,花洗砚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你们……这是在干嘛啊?”
“他教我洗衣服。”夏诗雨答道。
“……洗衣服用菜刀?”花洗砚道。
夏诗雨摇了摇头:“菜刀是防这个**的。”
“……我变你妹儿个熊的态,我要是**你睡着的时候我就动手了,还等你动刀子?花姐,刚好你来了,你去教她怎么洗衣服,我洗漱一下码字去了,心好累,不想说话。”冬望拉着张脸,朝着盥洗室那边走去。
他看了一眼放在镜子前的粉红色杯子和牙膏,还有一堆女孩子用的护肤品,冬望就觉得自己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怕是要受苦受难了。
而外面,花洗砚望着夏诗雨手上的菜刀,很自觉的退后了至少三步远。夏诗雨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跑回厨房,换了一把带鞘的水果刀。
“你好……”“我姓花,叫花洗砚,是冬子的担当编辑。”
面对比自己小的同龄女孩子,花洗砚终究还是放开得多,她左右看了一下,又问道:“洗衣机在哪里呢……还有有什么衣服要洗?”
“没有衣服要洗……我不会用洗衣机。”夏诗雨吐了吐舌头,在花洗砚面前装了个乖。
“哦哦……嗯,来。这个,针织衫和毛衣洗之前先把灰尘拍了在冷水里泡够十分钟,拿出挤干水分,在用这个轻洗程序。T恤,棉质的,一定不要和毛巾一起下水,也不要和牛仔裤这种*料子一起下水,否则会起皱,所有的衣服颜色也要分深浅来洗哦。BRA的话最好用保护网袋,喏,这个震荡的模式,不会伤到钢骨……”
花洗砚站在洗衣机前,一个一个介绍,听得夏诗雨云里雾里的。
“花姐姐……要不然,你企鹅或者短信发给我方法?”
“嗯,可以呀。”
没有灵感的时候,冬望也能写作。毕竟是签约连载的职业写手,这个功底还是有的。
只不过,没有灵感的时候,写作……或者说,越是对作品负责的作者,强迫自己创作的时候,就越是痛苦。
“啊……”冬望望着空白的word文档足足看了快半个小时,“啊啊……”但接下来的部分却一个字都敲不出来,“——啊啊啊啊~~~”低吟变成了长吟,然后变成了仰天长啸。
“……要是有时光机器,我一定回去给自己两耳屎,当什么写手……”
“冬子你现在很恼火吗?”花洗砚在他背后问道。冬望点了点头。
望着崭新的页面,花洗砚疑道:“可是,这个月要交的稿子的开头你不是已经写了吗?”
“我在构思下一个案件的雏形,名字我已经想好了,杀死妹妹。我要用什么方法杀了她呢,呵呵呵呵呵呵……”
“……喂,冬子,她是你妹?”
“呵呵呵呵呵我才不认可这种人是我妹,除了脸长的好看简直一无是处,智商水平简直跟wifi一样随时浮动并被人偷窃……”冬望露出了崩坏的表情,“哦对了,花姐,你不用说那么细的,还损坏钢骨,她的身材我不用量就知道,妥妥儿童内衣……”
啪叽,花洗砚的手刀落在了冬望的额头上:“冬子,你正常点。还有,不准拿女孩子的身材开玩笑。”
冬望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切换到另外一个文档。他最近真的觉得自己叹气的次数比很长一段时间加起来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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